「教會是他的身體,是那充滿萬有者所充滿的。」(弗一:23,《和合本修訂版)
近來,我們關注教會的具體發展型態,不只是教會的轉型,而是思考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面對教會前景不確定的時候,探索教會使命與空間的關係,再思教會更新,使命更新。
使命之神
毫無疑問,教會使命與宣教運動息息相關,筆者想起莫陳詠恩於《教會在世踐行上帝的使命》一書,宏觀論述有關使命一詞,從聖經與歷史講述信仰群體探索有關「使命」,包括使命之神(Missio Dei)、使命之書及教會使命等等。書中提到早於一八一O年威廉克里(William Carey)展開跨宗派國際性會議,其後不同宣教大會包括有1,200人出席的愛丁堡宣教大會,對宣教運動影響深遠。當然,不能不提的,就是萊特(Christopher Wright)所闡述的「上帝的宣教使命」,上主闖進入世界及人類生命的「空間」,作祂的宣教。「這是上帝的宣教使命。上帝自己有一個使命。上帝對自己所造的一切,都有祂的目的與目標。」(《上帝子民的宣教使命》,頁38)
莫陳詠恩扼要概述宣教運動的發展,還有近代約翰斯托得(John Sttot)等領袖主力推動的洛桑大會,對普世宣教及華人教會影響很大。一九七四年的洛桑信約對普世宣教提出的七大關注及清楚表明教會對社會的責任,傳福音與服侍兩重使命,到了一九八九年第二屆洛桑世界福音大會,應運而生的宣言:「透過教會,把一個完全的福音,帶給全個世界」(頁47),而之後討論的整全福音和整全使命等,正正是提醒使命群體不能孤芳自賞,反要進入世界;進到文化處境當中,實踐宣教使命。因此,在近年來發展的實踐神學也不無關係。「當世界不斷在變,教會不能單從歷史和傳統中學習,必定要為不同時代尋求切合當代的答案。」(頁104)然而,對華人教會的影響就是洛桑運動催生了「世界華人福音運動」及其後的一些發展。
聚散呈現
那麼今天我們討論「教會、使命、空間」與教會在世踐行使命的相關之處,卻與普世宣教有所關連,當我們說「隨處可以是教會」(ekklesia everywhere)的時候,亦需要有教會觀的論述及神學向度的反思。
沒錯,「我又實在告訴你們,若是你們中間有兩個人在地上同心合意地求甚麼事,我在天上的父必為他們成全。 因為,哪裏有兩三個人奉我的名聚會,哪裏就有我在他們中間。」(太十八:19-20)。可以說,這是「教會」的基本,然而不足以呈現教會作為基督身體的豐富,如長老、聖禮、五重職事及宣教使命等等,如前所述在乎神的使命,而不只是個人或群體領受的使命。
事實上,我們要接納教會的多元化呈現,不止於聚在一起而是散出去的形態。如莫陳詠恩補充說,繁複的劃分,也反映了教會使命和宣教實踐上的多元和複雜的現實,實在是一門學問,「宣教學是研究教會在世使命的學問」(《教會在世踐行上帝的使命,頁54)。宣教也引伸了「本土」、「城市」及「職場」等方面的考慮。
使命教會
另一方面,提摩太‧凱勒(Timothy Keller)的《21世紀教會成長學》是筆者近年常讀的一本書,有助我們認識「使命教會」,其中一章〈尋找使命教會〉,指出「使命導向」(missional)這個詞與拉丁文(Mission Dei)「神的使命」有密切關係。原來,這個詞造出來是用來傳達巴特(Karl Barth)的教導,闡述神在世上的行動,形容是神的本性。這是一九五O年代被廣泛使用,闡明「神在這個世界上積極行動,要救贖整個受造,而教會的任務就是去參與神的使命。」(頁442)是的,神在歷史的空間裡向人類啓示了自己的本性,而且在行動中。
提摩太‧凱勒還指出《使命教會》(Darrel Guder)一書出版於一九九八年,早先由紐畢真與博許發展出來,相信我們有留意到不少書籍提到「使命教會」也會提起他們。「教會成為與世界鮮明對比的社群,信息要處境化,不要只關注教會增長,也要關注社會公義。」(頁451) 關於「使命」與「使命教會」等方面,王緯彬在其著作《教會‧空間‧轉型》也有論述(頁25 - 91)。
誠然,面對不同時代,教會不是為變而變,乃因使命!經過探問「為什麼」(why)要變的過程,我們便要問什麼(what)是我們的使命?內容是什麼?上帝在歷史中的宣教運動,讓我們明白,祂全然掌管歷史,踐行祂的使命是祂自己,我們是運動的一員。至於,怎樣做(how)與各自處境有關,模式及方法可有不同。
回看香港教會的現況,當我們在不知怎樣前行之際,有人提醒我們不要只顧尋找解決方法,以免再次陷入追逐「成功」的惡性循環,提出教會的使命更新,在這很惡的時勢下,不要再讓堂會場地閒置。
結語
是的,神是使命之神,超越時間與空間;教會是既聚且散的使命群體,基督的身體,聖靈的殿。三一神在人類的歷史時空,建立屬祂的教會,施行拯救,使教會在宣教運動中成為使命教會。
作者為香港教會更新運動總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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