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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評論:建構堂會創意文化

引言

  香港於2015年成立了創新及科技局,首任局長為楊偉雄,成績是乏善可陳,差強人意,有調查指逾六成市民不滿「創科局」工作表現。

  按筆者多年來對華人教會的認知,部分來自「香港教會普查」,部分來自不同堂會的健康診斷 (「自然教會發展」)、教牧與長執訓練、主日講道等,發現大多堂會的文化與價值是尊重固有傳統,維持現狀,而真正肯創新與冒險實在很少 !

  至今(2017年12月底),透過「教新」接受「性格評估」(Personality Factor Profile) 的教牧與信徒領袖有2,764位。就筆者曾面談過百位教牧當中,大部分教牧的個人工作行為 : 「支配型」(Dominant或Directive) 最少,「影響型」(Influence或 Interacting) 有少部分,「穩定型」(Steady或Supportive) 和「服從型」(Cautious或 Corrective) 卻佔大多數。從報告反映能天馬行空、具有創意的甚少。

  這現象值得反思,就是華人教會文化DNA的物種,過於狹窄,我們未能孕育更多樣化的異類。筆者支持植堂運動,不是只看重量的增多,乃是擴大堂會光譜的多元性。當教會領袖常常把「傳統做法」等同「絕對真理」,作為基準,不容任何想像力的空間,甚至容不下任何異議,我們的堂會文化不自覺把那些富有創意、不拘傳統,甚至特異獨行的信徒摒出教會門外。為何堂會內的信徒未能發揮創意,在外面的社運或其它事工參與卻是創意無限,充滿活力 ? 為何「創意」不能兼容於堂會事工之內 ? 孕育創意   創意可理解為「沒有特定方向的思考」,也可視為「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天下遠見文化事業總裁高希均強調 :「主宰21世紀商業革命的就是創意,創新是企業發展的動力。」   如借用 Jennifer Garvey Berger於《領導者的蛻變》(Changing on The Job),列出四種不同的心智結構 : 以我為尊、規範主導、自主導向、內觀自變。(44頁,見下表)

  筆者觀察大多教會領袖停留於「規範主導」,能夠「自主導向」不多,能達致「內觀自變」更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 回顧歷史,奧古斯丁、馬丁路德、約翰衛斯理、潘霍華等可屬於「內觀自變」,具有創意而能打破固有傳統。

  我們得承認教會「面子文化」,特別是德高望重的資深教牧,我們已有的知識、經驗及賴以成功之道,有時正是扼殺「創意」的負資產。不少聚會的主要考慮不是內容如何,乃是慣性,所以筆者觀察頗多小組周會編排是「查經」。是否小組組員喜愛查經 ? 當然不是,通常是分享經文的個人意見為主。要思考其它聚會題材與形式,太花心思了,講到「查經」誰敢說不好 ? 有些堂會與機構構思本身聚會,更懶得思考,照抄外面已主辦的聚會名稱與題目,難怪華人教會由聚會至講道,「抄襲跟風」多的是 ! 鼓勵創新   基督信仰肯定神是一位不斷創新的主,祂宣告 :「看哪,我將一切都更新了 !」(啟廿一5) 一切創新的意念皆來自創造主,創新有時是「從無變有」,也有時把現有材料重新整理,「從舊變新」。現今坊間所謂Crossover、Fusion等,正嘗試把本來不相關的事物,巧妙地結連一體,成為另類創新產品。   堂會要有創新文化,就要教導與鼓勵信徒學習「分散式思考」(divergent thinking),即「匯聚式思考」(convergent thinking) 的相反。「分散式思考」從同一來源著手,產生多元變異,看重的不是正確與否,乃是新生事物的「流暢」(fluency)、變通 (flexibility)、原創 (originality)與精進(elaboration)。   教會領袖有時要轉變思考的方向,將舊有的想法轉換為另一性質的思考,能夠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有「適應性變通」(adaptive flexibility)。由於神學教育注重經文的深入探究,傾向「匯聚式思考」,微觀檢視就得心應手,相反宏觀的系統思考則較為薄弱。筆者接觸越是宣稱信仰保守的神學院,這些神學生强於「見樹」(如原文分析、句子結構等),弱於「見林」(了解經文背後的神學主題、經文涉及公共性等)。

  就以主日崇拜的讀經為例,為何不能朗誦 ? 為何不可兩位共同領讀 (或夫婦、或父子) ? 為何不可安排部分經文,由孩童作出對應,如詩篇一百三十六篇「因他的慈愛永遠長存」? 當然,我們不能捨本逐末,每次安排只為追求新頴而輕忽了「聖道」的合宜宣讀。   華人教會文化要不斷創新,須要思考 :「我們培育主動學道者,或被動被飼養者 ?」當信徒不肯讀聖經,我們的思考不只是停留於搞聖經講座,乃是具體指導信徒怎樣「自身餵養」,或閱讀哪些書本來幫助了解聖經。聚會只會製造更多「被動被飼養者」。當教會領袖要肯定創意,就要容許有些事物可能會「失控」或「出位」,肯定這些創新的嘗試是值得做的。

更新創造   華人教會輕看「創造」,忘掉了救恩同時涵蓋著「重新的創造」(re-creation),使墮落的舊人回復神原來的創造 (弗四23-24;西三10)。天國終極的顯現,乃是一切受造之物 (包括人類、大自然、動物與文化等)「都在基督裡面同歸於一」(弗一10;啟廿一章)。   教會領袖要開放思想,有「跳出框框」的思考,並非一成不變地對應時代潮流文化。有時,「異於慣常」的做法不一定好過每次「一切照舊」的做法,但這個「異於慣常」的思維,即或失敗,卻會滾動累積,為下次成功創舉鋪路。   面對變幻莫測的不確定年代,教會須要培育「創意領袖」(creative leaders)。杜拉克(Peter Drucker)提醒我們 :「首要之務,就是要把投注到無效、沒有效果領域的資源釋放出來。事實上,除非卸下昨天的包袱,否則不可能創造明天。」教會領袖不能只加增新的事工,更要刻意地作出「有組織的放棄」(organized abandonment)。堂會或機構要每年檢視所作的事工,認真檢討得失,有些失效的事工就要作出「有組織的放棄」,才能帶來有組織文化的更新。 總結   資訊科技年代的論述 :「不革新,便死亡」(innovate or die)。堂會更新,就是不滿足於現況,有開放態度,敢於嘗試新事物。當傳統建制堂會抗拒「創意與更新」,出人意表的神就會揀選若干非主流領袖,不甘於現狀,作新嘗試,帶來更新,一呼百應,產生新的運動,從而活化衰退的整體教會。2017年終結,迎向新年,筆者期盼華人教會更能孕育創意、鼓勵創新及更新創造,才能為下一代帶來盼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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