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去主日,筆者有機會往一新植堂會講道;新堂於2016年開始聚會,每月流動地於神學院、會所與學校聚會。筆者確信新植堂會的好處,不只在於領人歸主,更在於更新整體教會活力,防止老化。
數目飽和 ?
有論者認為本港彈丸之地,交通便利,不像外國地方遼闊,交通費時;港鐵與巴士服務四通八達,本港堂會數目飽和,毋須再植新堂。
按照《2014香港教會普查簡報》 數據,14年全港華語堂會數目1,287間,英語堂會數目60間,共1,347間。2014年全港只有3.3% (43間) 堂會表示於過去五年曾植出分堂,較五年前的5.7%為少。
然而我們不要忽視的是2014年本港人口為 726萬,2015年上升至732萬,從可預見人口增長,本港堂會與人口比例已由09年1:5578人,上升至1:5621人。除非本港人口出現負增長,植堂因應人口比例仍是需要的。
因著土地供應與地產發展商對物業的壟斷,形成堂會有時無可避免要擠在一起,同一商廈內可能有為數十多間堂會共存。「地利」對新成立堂會固然重要,但很多新人能踏進教會,主要是「人緣」,有相熟的信徒邀請赴會,才能與某間堂會結連。
質素改善 ?
本港堂會,崇拜人數少於50人有167間(佔整體13%),而51人至100人則有322間(佔整體25%)。有部分中小型堂會,確是處於掙扎求存景況,面對教牧經常更換、信徒流失、發展困難等,形成聚會場地空位不少。有論者認為,何不先改善這些堂會的質素,稍後才談植堂 ?
按著牧者多年來為超過200間堂會進行健康診斷,一些年日超過20年以上不健康的堂會,內部問題甚多,根本缺乏靈性動力作任何外展事工,遑論要有生育能力來開拓植堂 ! 問題多多的堂會,其堂會文化呈現任何決策不會有共識,猶如現今特區政府運作一樣,要質素有實質改善,可能要等待七至十年的歲月。
一些暮氣沈沈、甚至名存實亡的堂會,內部問題長期困擾,新人難以在內生存與成長。再說,堂會質素改善與開展新事工,不是二取其一,兩者可共存。發展新事工,就是「S型曲線」(Sigmoid curve) 為停滯發展事工預備另一階段的可能性。
投資過大 ?
有論者質疑植堂動用龐大財力與資源,而新植堂會人數寥寥可數,投資與回報不成比例 ? 倘若把植堂資源投放於培訓人才、社會服務、差傳事工或機構事工,可能有更高的回報率 ?
筆者理解植堂的首要考慮不在於「場地」,乃在於新植堂會要得哪些人。傳統「佔地」植堂模式,於現今本港物業市道,確實昂貴。傳統「佔地」植堂模式有其增值自用的好處,而弊端在於選址不當、場地大小等,失卻了靈活變動的彈性。
所有新植堂會不保證必然有增長,確實有若干新堂是先天不足(母堂沒有周全植堂計劃、沒有動員植堂人手、沒有明確福音對象)和後天失調(母堂距離甚遠、缺乏人手及財力支援、同工變動甚大) 情況下半生不死,筆者也見過一些新堂於成立後夭折。假若堂會抱著低成本、高效益的心態從事植堂,肯定植堂不會有極快的回報率。堂會成長,如同人的生命一樣,要按時漸長;正常的成長是艱苦漫長的。那些短期內有可觀增長的新堂,乃是例外情況多於正常的。
有論者建議不如把數間積弱堂會合併,集中發展,豈不更善用資源 ? 根據外國經驗,此類合併而成的堂會不一定有健康的發展,原因在於這兩間堂會有積習文化,領導者思維與事工做法不會因合併而消失。有些宗派索性埋葬兩間垂死的堂會,另植新堂吸納,而領導層則全面更換。
結語
面對堂會老齡化與中產化,我們需要更多品種不同的新生堂會,方能有效得著年輕一代。世代差異提醒本港教會要給予未來新生代有真正的選擇。植堂工作是回應三一神具體的召命,堂會走進不同社群中,存憐憫心腸尋找失喪的,並凝聚信徒與堂會結連,不斷見證國度使命。
(此文部分內容於2000年撰寫,現重新修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