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牧的職事,從外人角度看,可算是一份優差,每週頂多只忙碌一日半 (週六及主日);然而對內行人來說,可能是「普羅米修斯」(希臘神名) 的苦差,身懸險境,被大石綑綁,不斷受到飛鷹的啄食。
平心而論,當今牧職確實不易為,難怪教牧流動頻繁;面對會眾的諸般要求,教牧若果不確認召命,持守崗位,忠心而智慧地處理人與事,偶一不慎,就會讓猴子堆在背上,左支右絀,而顧此失彼。
教牧要學習領導猴子的智慧,這正是比爾安(William Oncken) 所著《別讓猴子跳回你背上》(Monkey Business), 給予領導人的勸告。比爾安描繪是真實的職場情景,同樣適用於教牧與會眾身上。
猴子象徵著教牧必須完成的任務或差事,而差事的定義就是「任何時間、地點可以執行的職責」。猴子並非問題或計劃所在,乃出現於雙方談話結束時,隨即呈現的下一步驟。當領導人表示 :「讓我想好後,再告訴你該怎樣做」時,已不自覺地接收了別人的猴子,讓他人的猴子佔用了自己原本應該處理的任務。因此,領導猴子的智慧,教牧須要分辨有哪些猴子該餵養,有哪些猴子該趕走。
猴子歸誰
「誰是猴子的主人 ?」這是每位教牧要問自己的問題。各人皆有其要背負的猴子,每當有會眾認為「這間堂會某方面出了問題 ? 」教牧毋須把問題據為己有,反要釐清問題到底是甚麼 ? 問題屬誰負責 ? 倘若教牧慣於做好人,不曉得果斷地說 :「不 !」就會引來猴子在背上越聚越多,不久教牧就會陷入精疲力竭的「耗盡」當中。
領導則既是技術亦是藝術,領袖要「做對的事」(do the right things),而管理者只按照制度流程「把事情做對」(do the things right);所謂「領導藝術」,意味著教牧能辨識「猴子歸誰」,不要把會眾本人要學習成長的,不必要地揹在個人背上。
筆者就以報名宗派聚會或外間課程為例,遇上有信徒遲報,我處理做法就請對方自行報名,堂會不代為辦理。有些事務方便信徒,堂會或同工代辦,但不設界線的庶務,就會縱容更多猴子堆在背上,影響堂會行政的正常運作。
趕走猴子
教牧須要定期檢討職事清單,與領導層確定哪些猴子該趕走,哪些猴子該留下餵養。辨識猴子的過程,就能重整事工的緩急輕重,集中力量做好對的事工。就筆者觀察,大多教牧是理想型浪漫主義者,構思堂會使命與事工是十全十美、無所不包,又差傳佈道,又關懷社區等。堂會於實際運作,不可能戰線太闊,作戰過久,結果是樣樣事工皆做得不好。
有些時候,教牧面對不少猴子的攪擾,要下定決心,趕走某些對誰也沒有好處的猴子。倘若猴子是事工,教牧的領導智慧要推卻一些對堂會沒有實質價值的事工,有些來自宗派,有些來自地區。不參與不表示不合一,只是堂會現今限於人手與資源未能應付。下趟猴子再來時,那時不會推卻趕走,反會給予餵食。
倘若猴子是信徒,教牧也有時要溫柔地趕走。有些走慣堂會的「野猴」,來到某間堂會,向同工投訴上一間堂會與教牧怎樣差,接著又稱讚這間堂會與教牧如何好;教牧聽了不要自high,卻要辨識有些「野猴」不易馴養,可能不久之後,這些過客會又會原形畢露為「潑猴」,教牧要留心。
對於外來「野猴」,教牧不要急於提供事奉機會;過早或不適當的權責交付,可能帶來堂會連場惡夢,不斷陷入人事的苦戰中。對於散播是非流言的、好向人借錢的、對異性構成性騷擾的,這些人等教牧要看守羊群,就要趕走這些「野猴」。
餵養猴子
「一旦你將猴子交付給某人,你們兩人必須清楚他在處理猴子上享有多少的自由權限 … 劃分清楚照顧猴子的責任,給予部屬明確的行動自由,便足以讓猴子存活下來,卻不足以讓猴子茁壯成長。」(《別讓猴子跳回你背上》,116頁)
面對轉變的事工需求,教牧不能強調事事親力親為,不斷接收原屬於其他同工(上司或下屬)與會眾的猴子。教牧須要掌握是可支配時間的優先次序,他/她要學習放手,賦權別人來接收猴子,由他/她們負責餵養,從而達成「任務轉移」,猴子就不再攬於身上了 !
現今堂會的困局,就是觀眾多,做事人少。要解決組織的任務轉移,教牧要重新學習怎樣指派任務、分配職責、與人同工、合作餵養等。我們要培訓更多馴猴師,他/她們有能力餵養猴子而不受欺負;同時又能控制猴群的數量,避免猴子過多帶來事奉者的愧疚與挫敗。
結論
別讓猴子堆在背上,這是猴年教牧要有的智慧。正因為有不少教牧同工不自量力,背負了太多猴子,卻無法把每一隻餵好,或加增馴猴師,於是整間堂會事工走向劣質化。求主於新一年,教導我們學習「御猴有術,教會蒙福」 !